众志成城抵御寒冬（包政）
<br>以下内容为人大商学院包政教授在09年中国人力资源发展论坛上的讲话：<br><br> 大家好，今天我讲的题目是回归历史原点。大家都在思考过冬的问题，实际上冬天之后肯定是春天，所以我考虑的是我们如何迎接春天，因为这次冬天是必然的，尽管我们有主观愿望希望永远是春天，但是我发现实际上这是主观愿望，历史是周期性变动的。而这场周期性变动本原的问题实际上没有被揭示出来，对我们今后如何进入春天做好准备并不有利，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回到历史原点，去看看我们一些本原问题，然后做出正确的应对，我们不可能在历史表层上做事情，我们必须在本质上做事情，这是当老师的事情，老师就是要寻求背后的历史动因。<br><br> 以前有个叫佛陀的，就是释迦牟尼，他走着走着发现错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走回原点，很多人失恋了，他也会寻着自己恋爱的路走回去，看看哪个路走错了，就是回到历史的原点。<br><br> 今天我讲的是三个题目，第一是寻找企业存在的价值。我想只要企业有它的存在价值，他就有存在下去了理由。因为这个社会是由存在价值构成的，无论是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人，你都必须反省究竟你的存在价值是什么，我们在冬天的时候同样要寻找这个东西，我们以前也过过苦日子，一个人的时候我们能过去，为什么一群人的时候就过不去了呢？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说明我们变成一群人的时候，我们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丢失了整个企业的存在价值。应该说一个组织抗拒冬天的力量应该更强大一些，结果很多企业老板说冬天来了就裁员，裁到你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更强大了？我觉得并不强大，而且没有未来。我想从逻辑上是这样的。说明我们走在这样冬天道路上的时候，一定要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我们未来，我们是不是丢掉了存在价值和理由。第二个就是共同利益基础，也就是说你再难的时候也要唤醒共同利用的基础，然后才能共同协同、共渡难关。这是企业要解决的问题，而是以前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就是企业是一个协同体，但是他们的利益不是一致的，这个很麻烦，因为以前是靠所有权分配的，你是劳动力所有者，你就是拿工资的，你是资本所有者就是拿利润的，你是知识所有者就是分享利润拿奖金的，你是土地所有者就是拿地租的。企业是一个分工协作体系，在这个分工协作体系当中，每个人都有对立的一面，如何协调他们利益之间的一致性，改变我们原来的分配原则，这是我们长期要解决的问题，也是解决短期问题的关键。因此，我们要确立共同利益基础，那么如何确立共同利益基础，分配原则是什么，如何协调每个人的利益关系？这是我今天讲的关键的东西。<br><br> 第一，一个企业存在价值说到底就是为谁、做什么、做多大贡献的问题。我们要解决的是企业存在价值，我们以前一直沿着一条工业化的道路在扩张，而我们真正的 2000年以后企业的增长和发展丢掉的是企业自身的贡献，他依靠资源和浮财来发展，这种方式不可能持久的。第二，我们依靠工业化的方式发展，工业化的方式从1776年开始一直延续到今天，就是规模，然后不断的扩大规模，因此有一个英国经济学家叫舒马赫写了一本书，他说资本主义方式的发展是有暴力倾向，是以掠夺资源、掠夺劳动力、掠夺市场作为前提的。所有的企业，包括我原来咨询过的TCL这样的公司，它的增长速度非常快，因此你要是不能扩大规模，你的成本优势就没有了，你就会陷入恶性循环，所有企业都要先于对手放量。因此，像这种工业化的发展方式，一开始就意味着我们需求是短缺的，不是过剩的，所以很多经济学家说我们现在需求是过剩的，包括一些知名的经济学家。我认为人是不少的，需要也是不少的，但是有支付能力的需求是不足的，所以我们才发现现在为了救这些彩电企业，国家要拿出财政补贴，然后上他们把彩电、家电销到农村去，这是直接财政补贴，能解决问题吗？我觉得解决不了。为什么呢？因为我们采用的工业化的方式本身就是掠夺性的，是以牺牲资源，是在资源透支、环境透支、福利透支基础上的。如果我们的环境资源和股市泡沫破裂以后是怎么样，就像巴菲特说的，当浪潮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游的很棒，当退潮的时候可以看到谁是光着屁股的。所以，有些企业是不创造价值的，他都是一些浮财。所以，企业存在的价值是他为谁做贡献，做多大贡献而决定的。所以，我们反思能不能依靠原有生产方式走和谐的和平发展道路，做不到的？我们能不能以掠夺资源和浮财方式持续企业增长？也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们用多少亿来救市，我认为不是用货币政策或者财政政策可以解决问题的，他是结构性问题，是理念问题，而且大量存在的是城乡之间的差距，这是根本性问题。所以，冬天到底有多长？取决于我们不是在对冬天算命，而是我们能够使得企业组织起来创造价值这个问题，取决于我们企业对这个问题的认知。<br><br> 大家想了，你批评起来当然很容易，你有什么对策？我告诉大家，我前一阵到太原钢厂去，他的生产规模是非常好的，很令人羡慕，供应链也是非常好的，很多原辅料、煤炭直接用管道就输送到企业了，人力资源也很棒，棒到什么程度呢？他是全世界数得上的年产400万吨不锈钢的企业，因此他急剧了一帮工程院院士，就是顶尖级的科学家加上工程师的人物。这么好的资源，像这样的企业的发展能不能持续取决于什么？就是改变原有的生产方式，这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建议他们走进客户价值链，我说我们现在工业化方式有一个误区，一上来就希望把技术变成产品，然后让产品变成标准化的产品，然后进行大量生产，然后进行大量分销，然后追求盈亏平衡点的产量，然后大家杀价竞争，最后一直打到没有利润为止。我说我们能不能改变一下呢？我说你们现在有这么多技术力量，你以技术服务，输出技术的方式组成若干团队，进入客户价值链。进入哪些客户价值链呢？比如衣食住行当中有很多需要用不锈钢的，还有日用、化工、食品、饮料、车辆、机械加工等等都需要用不锈钢，你在一个行业找一家优秀企业合作，深化跟客户的联系，同时再跟那些下游客户力量一起合作起来，去开发最终用户需要的产品，我们把这个叫做走进客户价值链。如果我们还沿着过去的做法，用标准的钢材，用标准的型材，甚至厚度都一样，最后打价格战，结果是什么呢？偷工减料，我们看我们不锈钢的勺很薄，而人家的是可以传好几代人。就是因为我们原来的方式，我们技术力量，我们技术基础用于做标准化大生产方式，而没有改变生产方式。现在正好是时机了，我们有这样机会先去跟下游的客户合作搞客户开发，去面对千家万户的需求，然后倒过来开发我们的型材，这样企业就占有了市场，我们企业技术应用领域就宽了。评什么我们有这么好的技术力量找不到更多的市场需求呢？这有是我讲的一定要找到企业存在的价值。<br><br> 最近我在东北看到一个种业的老板，他也遇到很大麻烦，不仅仅是经济危机。生产玉米种子的老板有什么麻烦呢？说三家国际顶尖的公司都到中国来了，都开始看着东北的松嫩平原，我能不能抗衡这些公司走向未来，他遇到了麻烦。我说对于我们这样的公司来讲，最重要的是如何用你的技术和力量来帮助你的客户建立起一个一个的能够脱贫致富的种植岛，这是最重要的。因为农民有太多的需求，他们太希望你们帮助，你们有技术也有知识，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力量，为什么我们不能有效的帮助农民种植、养殖、改善生活、提高收成呢？现在我们总是希望把大城市生产出来的机器设备简单的变成标准化的产品卖到农村去。你要解决城乡二元结构，最重要的是要建立农村区域市场的循环经济体系。他说我怎么做？我说很简单，现在我们有各种技术，比如东北开始有很多农民种植玉米，我们能不能帮助农民种玉米的同时导入推广秸秆的碳化技术，现在秸秆的碳化技术已经有了，而且已经成熟了。现在农民不会用，也没有人支持他们，因此这些秸秆基本上拿来烧掉了，污染环境。而秸秆的经济价值有多少呢？一亩玉米的秸秆需要200块钱收购，碳化之后变成碳，就像现在烧火锅那种探，一亩地的秸秆转化出来可以卖1000块钱。以前我们有很多这样的公司，包括丰乐种业，包括绿优美，包括其他的公司，我看到很多这样的公司都依靠自己的技术力量走向农村，帮助农村用技术和知识武装起来，提高农村的生产力，走区域经济的循环经济，这里面有大量的机会。因此，在这样冬天来临的时候，恰恰是中小企业创业的机会和时机。<br><br> 我不想讲太多的例子，前一阵我去洛阳去，到洛拖，他的技术依然存在，是新中国成立156个项目之一，但是他们生意并不好，我去给他们讲课，我说你们能不能学一学这样的方式，就是把你们生产的拖拉机、插秧机、收割机等等用租赁的方式到农村去，帮助农民提高劳动生产率，我为什么非要卖机器呢？为什么不建立一个服务中心、服务站深入到农村去，帮助农民提高劳动生产率。我们家邻居要挖一个坑，找装修队，他没有找十个人，他找了挖掘机，一天就挖出来了。为什么我们不这样做呢？湖南的三一重工就是这样做的，他把打桩机等工程机械都以租赁的方式来支持更多的人用机器代替人力，我们还可以用技术代替人力，还可以用市场知识来代替，为什么不这样做呢？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改变我们企业的利益，这是我们以前遇到的麻烦，大量生产方式最典型的方式是来自于亨利福特，他排出了组织成员中创新的活力，用机器代替人力，获得低成本扩张的优势，现在我们要改变的就是这个。因为我们组织有这样的技术、有这样的力量、有这样的人才，我们不能组织开发更多的需求吗？我只是讲了其中一点点，有大量的案例存在，可以这样做，但是很多企业根本转不过去，原因在哪里？原因就是他们没有办法改变他们原来内部分配方式，这就是我讲的我们以前一直按照所有权分配，土地所有者拿地租，资本所有者拿利润，所有者分享利润，体力劳动者就是工资。这个在100年前就发现他们是动力的，工人单位时间产量越高，他对边际利润贡献越少，他生产越多，销售费用越高，销售价格越低，最后劳资对立，导致控制所有权的资方压低和克扣工资，这是100多年前发生的产业社会动荡的原因。如果我们经过100年还不去建立共同利益机制，就像华为只有1％左右的股权，他是按照整个组织如何为社会做贡献的要求，形成所谓的经营模式，形成整体形同的利益基础，如果我们不去改变这个，今后春天什么时候来临？我可以告诉大家，刚才说十年，我觉得只能是这样说，他会长期处在景气低迷的状态，也就是说处在不死不活的状态，因为我们是结构性的障碍。过去那种方式，可以获得暴利的方式已经失去了基础，所以我们可能会面临的是长期不爽的日子，因此我们必须在现在进行改变，改变我们的模式，来改变我们的利益分配方式，这是我的看法。<br><br> 我一直相信整合人心、聚合人才是我们真正要做的事情，我以前说了，北京大学为什么能够发展起来，在30年代的时候他们做的事情很简单，把最优秀的老师请到北大来，社会上大家公认的，老师之间认为谁最厉害，比如鲁迅，他就让鲁迅来，鲁迅说谁最厉害，就叫谁来。把最优势的老师聚集起来，最优势的学生也就聚集起来，这些学生整天跟这些大师为武，学习就兴奋了，这个学校就欣欣向荣了。其实我们真正要改变的就是这一点，对于企业来讲，在1995、1996年的时候给任正飞当顾问，华为做的事情就是聚集优秀人才，整个产业社会历史告诉我们最早是土地资本产生这种集合利用的重要的基础，后来有了圈地运动，二战的时候资本的急剧和集中，包括货币经济理论，告诉我们资本可以调动这样的杠杆。我说现在是90年代了，我认为从形式逻辑上说也应该人才是最重要的资源了，而任正飞听明白这个意思了，我当初说的时候只是开玩笑，他就跟张建国说了把四大邮电学院本科生和硕士生一网打尽，最后还说了一句我用不了别人也别想用。怎么让他们来呢？老板很有办法，那个时候1995年底华为才多大？11个亿，你想想11个亿是人民币，现在已经是200亿美金了。华为老板那个时候根本没有钱，但是他开出的价格是很有诱惑力的，一个毕业生工资可能一万块钱或者更多，一万五。老板哪有这么多钱？因此跟他们说了，买股权，你不是冲着钱来的，找这些专家写基本法也是给他们一个非常重要的舆论导向，告诉他们振兴中华，大有作为，简称华为。既然是振兴中华，大有作为，那就表示一下，把你的钱拿出来买股权，共同锁定走向未来，形成共同利益基础。所以，那个时期华为很多员工手里面没有钱，只是名义上有股权和工资，钱都是存在华为银行，你要真正用钱的时候人力资源管理委员会要找你谈话，说你为什么用钱？说我母亲病了，就有办事处帮助你。所以，朋友说华为对你们怎么样？说挺好，工资一万多，还可以分红，那就请客吧，说我暂时没有现金。所以，华为老板把他们深深绑定了，形成了整体的利益基础，所以等到他们共同努力走向未来的时候，这些原来被绑定的人都是千万富翁了。<br><br> 所以，在这个领域当中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做？要建立共同利益的基础是最关键的，然后形成协同基础，改变过去那种方式，这是我的一个看法。所以，对于这样的利益来讲，每个人利益究竟怎么利益，这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所以我看到道胜合夫的传记，我非常感慨，他是资本主义的企业家，为什么他有这么高的境界呢？他很清楚，公司不是我自己的，是大家的，他要建立的是保证员工生活的平台，他认为公司永远是员工的基本利益保障。因此，三个概念，企业不是某个人、资本家发财的工具，也不是某个领导走向社会话语权的台阶，企业是什么？就是保证员工做人的尊严，过着体面的生活，人生有归属。因此，他的员工死后都愿意安葬在企业的公墓里面，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这是道胜合夫为什么成功的原因，他在战后建了两个世界级的企业。这一点上我们企业家现在缺少认知，因为企业实际上已经代替了家庭成为产业社会的基础，我们过去社会是家庭社会，因此家庭承载了整个社会的教育、生计、伦理、道德等等，甚至像清朝家庭还承载了军事的增长。现在家庭经济已经被工业社会破坏了，随着工业社会的发展，家庭手工作坊都已经是工业化企业了，因此企业是构建在企业组织基础上。用一句话来讲，如果企业不能稳定，不能当做一个社区，整个社会就不能稳定，因此企业绝不可能是单纯的经济利益组织，他是一个命运共同体。<br><br> 所以，我们需要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们面对冬天的时候，我们更要反省自己，尤其是老板要反省这一点，如果我们不能把企业当做一个社区，在你生意好做的时候提取风险基金，提取公司基金，现在大多数企业的老板们，只要销售收入减到成本都视同为企业利润，都视同为个人财产，所以华为老板和大家不一样，他只有1％的股权，他和黄光裕不一样，所以他一直投资，一直到企业可以生存下去。黄光裕不一样，我有这么多的股权，我投资都是自己的钱，现在中国大部分老板都是这样，都是想办法把这些钱变成利润，变成自己的钱。如果企业不能成为员工利益的保障？你认为开除人是天经地义的，这些人真的能回家吗？他回不了家，因为家里面没有工作，他只能依托于组织、依托于企业获得生计，这是整个社会结构已经发生改变了。所以，华为公司是怎么做的？为了表达领导阶层的诚意，在基本法里面讲了，在经济发生危机的时候，启动自动降薪机制，从任正飞开始降，而不是从员工开始降。所以，这个过程当中，你们现在企业领导人就应该在这种关键环节当中，表达出一种诚意，建立起普遍的诚信体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就有可能建立起共同合作的共同利益基础，你们就像道胜合夫、任正飞一样建立一个世界级的企业，能够依靠这些员工产生整体的协同效益，依靠员工的创新能力和聪明才智，足以渡过我们的共天。<br><br> 这就是我要讲的概念，谢谢大家！<br>回复：众志成城抵御寒冬（包政）
从单一的制造业扩展到上下游的产业链，需要的不仅仅是领导者的正确认识，更重要的是国家的政策导向和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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