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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表于 2007-8-28 10:24:00
|只看该作者
|楼主
RE:职场励志小说连载:《当理想掉进茅房》
2、
刘劲松、大锋,还有李非都是我的发小儿,从小我们就在一个大院住着。那是一所军医大学的宿舍,我们的父母都在同一个单位的不同机构工作,那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体系,这里有医院、幼儿园、子弟校、校办工厂等诸多机构。大约在1974年的时候,这所军医大学划归了地方,改名为某医科大学,我们在当时都被称为“医大子弟”。
我们四个从幼儿园混到了小学,从小学又升入了同一个初中。中学毕业后大家就各忙各的,但无论怎么折腾,我们最终还是没能离开这座城市。
大锋叫王剑锋。不仅是我的发小还兼死党。之所以称其为“死党”,是因为我们之间是生死之交——大锋曾经救过我的命。
那是上初三的时候,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去南湖游泳。我自恃水性颇深,就高喊着要横渡南湖。大锋说这时候水太凉容易抽筋,弄不好挺危险的。我当时不顾众人的劝阻,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结果不出大锋所料,刚游了二十几米腿就抽筋了。心里一紧张,再加上又灌了几口水,当时我就记得刚喊了几声救命,扑腾了几下就失去了知觉。等醒来之后,我才知道是大锋救了我。
从那以后,只要是有人问我,“你和大锋关系怎么样?”
我就会神采弈弈,唾沫星子横飞地对他说:“大锋和我是过命的交情,我们是生死之交,你说我们的关系怎么样?”
大锋是《风采》杂志社的记者。平时拉拉赞助,写写专访,常流蹿于各种款式的新闻发布会、记者招待会,蹭蹭吃喝、赚赚红包,活得道也是逍遥自在、不亦乐乎。
李非是更是我们“四人帮”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
从昨夜到今晨,刘劲松家一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旧社会时的地主老财家也不过如此。屋内时而安静时而嘈杂,间或传来几声声嘶力竭的吼叫……
“七,对穿,找你李非!”刘劲松催促着。
桌子中间的色子被一只瘦如鸡爪的手抓起、掷出、停下,所有的眼球都随着转动,然后定格。
“七六十三,两把‘搂干’!”刘劲松熟练飞快地报出,然后收起色子放到自己的牌前,“哥们儿这把坐庄,大三元,大四喜,外带清一色!你们钱带得足不足啊,别让我两把真给‘搂干’了!要是那样的话,这战斗结束得也太快了,一点难度都有。没劲,太没劲了!”
“我看你是两把‘输干’吧!”大锋乜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就你那水平,超常发挥的时候都是第一个上听,最后一个不胡!”
“你庄啊?”李非也在一旁挤对刘劲松,“先把脖子洗干净!准备受死吧!哥们儿今儿就准备血洗‘刘家庄’了!”
刘劲松冷哼了一声:“还指不定鹿死谁手呢?你就放马过来吧!”
“瞧你们俩说的,别动不动就把死字挂在嘴边上。”一旁的我和颜悦色、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刘劲松的肩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卑鄙庸俗而羞愧;临终之际,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说罢,神情凝重,目光深邃地望向了远方。
大锋和李非在边上哈哈大笑起来。
“你就歇菜吧!真是驴肚子里拉不出马屎。”刘劲松不屑一顾地看了我一眼,“还解放全人类呢?我看,你还是先把我给解放了吧——把钱统统都撂在这,省得哥哥我费事。”
“你们都是属蛐蛐的呀?怎么一见面老掐架呢?”大锋面带坏笑,装腔作势地说,“敢紧打牌。不过劲松,说句实话,我真得夸你一句,这一段时间没见,脸皮练得真是越来越厚了。”
我急忙向大锋举起了拇指,点头附和:“大锋说得太对了,那咱哥儿几个就一齐向敬爱的刘劲松同志好好学习学习这种不要脸的乐观主义精神!”
刘劲松一梗脖子,作出大义凛然状:“无耻者无畏嘛!不要脸怎么了,我记着有位名人说过,只有不要脸的人才配活着!”
“装什么孙子呀?”我笑道,“哥们儿终于知道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打小你就这副德性,甭管是跟谁,脸上都写满了愤世嫉俗!”
“是嫉恶如仇!这叫搬起石头砸别人的脚——爱谁谁!”刘劲松一脸坚定,铿锵有力地纠正道。
“是恶贯满盈吧!”大锋笑着接道。
李非在一旁愣模愣眼盯着我们仨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们是玩牌还是说相声啊,赶紧抓牌呀!”
顷刻间,桌上的麻将牌便被不同形状、不同大小的手各自分配掉,大家都全神贯注地抓牌,立起,整理,思考,然后打出。
“哎!等等!谁?什么时候打的一筒?怎么不报张儿?”大锋的脸像被门挤了一样,五官迅速地拧在一起,愤怒地喊。
“那都是文化大革命之前的事儿了,还惦记着呢!我起手第一张打的!长眼睛干嘛使的?四只眼睛还不够用!”我不紧不慢地回敬大锋。
“我看自己牌呢!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打牌报张儿!”
“白板!”刘劲松白了一眼大锋,故意大声喊道,“这回听见了吧。”
“我就要一筒!我起手碰一筒就上听!”
四周鸦雀无声,牌局继续进行……
“快点儿大锋!怎么抓完牌还不打了!”刘劲松横眉立目地催促道。
“我得研究研究,到底打什么呀?”大锋一边说,一边拿着刚抓的一张牌倒来倒去,犹豫不决。
“打警察!”李非眼睛一瞪,极不耐烦地说,“要不你把手里的牌全都推倒,我们仨一起帮你研究?”
“红中!”大锋高呼一声,终于打出一张牌。
李非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一破红中你瞎犹豫个什么劲儿呀?!”
“胡了!”我大喊着推倒了面前的牌。众人或抬眼,或侧目,或探头仔细审核无误后,悻悻地扣下各自的牌,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互相攻击。
“大锋,你是不是进面瓜地了?怎么就那么面呢?!”刘劲松一边洗牌,一边恶狠狠地说,“红中一张没见,这么生的张儿你都敢打!脑袋是不是被骡子踢过?”
“为什么非得被骡子踢,而不是被马和驴呢?”李非一脸茫然地问刘劲松。
“马和驴没那么大劲儿!”
“我手里仨红中,谁知道他还能单顶红中,眼瞅着就分张儿了,谁不挑老实张儿打呀!”大锋脸红脖子粗地申辩着。
“不怪大锋,不怪大锋!”我得意地笑着对刘劲松说,“主要怪我——水平太高!真不好意思!”
刘劲松看着我,一脸狐疑的问道:“哎!我怎么打什么你吃什么,还回回上听那么快,你是不是会偷牌呀?”
“会偷牌我还在这儿哄你们玩儿一块八毛的?”我义愤填膺,愤愤不平地说,“早到拉斯维加斯捞世界去了,没准儿一不小心现在也成赌神了!”
“有你这模样的赌神吗?跟僵尸似的!”
“得了,咱甭互相糟践了,赶紧的李非该你庄了,打色子!”大锋急不可耐地催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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