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大学毕业时倍受折磨的求职路(转载)
作者/北行剑客
& ~+ ?! s5 ]( E; F% F时下,全球经济危机继续蔓延,实体经济受到极大冲击。经济下滑,使大学生的就业形势更为严峻。唉!现在念个大学着实不易啊!高考的时候是万人过独木桥,上学的时候是家里卖猪卖牛供学费,毕业了想谋生自立却又遭遇就业难。这年头,没点社会关系,上了大学去找工作照样难于上青天。这不禁让我想起自己十七年前那段倍受折磨的求职经历。但愿这个故事能给尚在求职困惑中的学子们一点鼓励。不要怕难,因为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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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校期间未能联系到接收单位,我和未婚妻只好被学校统一派遣到她户口所在地的市教委,等待绝处逢生的机会。
未婚妻全家为我们的工作问题,真是下了大功夫。虽然都是平民百姓,家族里没有达官贵人。但他们还是很努力地今天托张三,明天找李四,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去托人碰运气。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几天,天降大喜。岳父偶然碰到了以前曾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和他说起了我们找工作的难处。本来也是无意寒喧几句,没想到还真遇上了贵人。十几年不见,岳父的同事已经当上了处级干部。他念及旧情,满口答应并很快为我们落实了一个非常不错的、专业对口的单位。这让我们如释重负、喜出望外。
但好事毕竟还是会多磨。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长达半年时间里,找工作的事竟然又峰回路转,麻烦重重,而且极具戏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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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的同事张叔通过关系找了港务局局长之后,局长大人很爽快就应承了,并让我们在八月二十日到局里人事处报到。我们那个高兴啊!高兴得天天在家蒸大馅肉包子吃。八月二十日那天,天不亮就都起了床,坐着岳父从朋友那借来的北京吉普车,带着所有行李早早地赶到了一百公里以外的港务局,站在挂着人事处处长牌子的一间办公室门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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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差两分,一中年男子打开了人事处处长办公室的门。我们见此,互相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就是他了,赶紧进去!于是,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我们就一起涌进了人事处长办公室。处长很纳闷,疑惑地看着我们。岳父赶紧递上一颗山海关牌香烟,激动着、支吾着说明了来意。我们的心也都提到嗓子眼里,只等着处长痛快地说:“好!好!我马上办!”然后都喜形于色走到处长面前,最好是握着他的手大声说:“谢谢!谢谢!请多关照!”之类的话。但事实上,处长说话是说话,但没有按照我们设计好的台词来进行。相反的是,他随后的几句话,如同一盆冰冷的凉水毫无准备地从天倾泄而下,把我们顿时砸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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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人事处长亲切地对我们说,这事我不知道啊!你们怎么这么冒失地来报到?!我们忙解释说,是局长大人让我们来的。处长更加亲切地说,局长让你们来的?那你们上局长那报到去吧。不过,他今天不在家。此话出口,好像感觉说得过猛了点,又稍委婉一点说,要不你们去问问书记?看他是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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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法,只好按照处长的指示,敲开了书记大人的门。开始,我们又递烟又点火的,书记还比较和蔼可亲,竟赐座让我们坐下。没想到当听了我们诚惶诚恐的讲述之后,他的脸一下子从睛转阴,嘟囔着说,你们说局长答应接收了,我怎么不知道?!这种事,局长也不能一个人就说了算吧,也得上党委会吧。我不清楚,你们不要找我,要找找局长吧。说完,竟十分反常地气哼哼地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把我们凉在了那里。看来是气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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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的心是拔凉拔凉的啊!打死我们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但又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坐着车无精打采地回家了。到家后,岳父又忙着去找了张叔,说明了遇到的情况。张叔也很意外,说不行我再找找书记吧,可能是书记怪我没跟他打招呼吧。你们不用担心,这事很快能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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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几天,张叔打来电话,告诉我们说书记那儿他已经说好了,让我们择时过去报到。并一再安慰我们说,这下肯定没问题了,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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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八月底的样子,我们再一次去港务局报到。这次,我们还是像找救星一样地先去找了局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们说了大概的情况,等着局长指示人事处长给我们办手续。不料,意外再次发生!局长态度很强硬地对我们说,现在根本安排不了,你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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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犯得哪门子神经?妈的!我在心里暗暗地骂道。
我们被局长的态度搞得不知所措。没奈之下,只得退出他的办公室,找地方给张叔打了个电话,把局长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学给他听。张叔听后,竟也十分气愤,在电话里骂起局长来。但骂也没用,局长不答应,事情还是解决不了。张叔发泄一通后还是安慰了我们一番,要我们别着急,他再找找,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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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张叔的公关,局长终于再次松口,表示可以接收我们,但推托说因没有合适岗位,暂不能来上班。
为了尽快落实工作,在岳父一位朋友的帮助下,我在港务局宿舍找了个地方住下等消息。这些天,应该是我永生难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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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局长、书记大人把我们的事放在心上。我每天一大早就到办公楼大厅等局长,问他我们工作的事。局长每次见我,都是很不耐烦的样子,根本不愿意和我说话。书记倒是比第一次来的时候态度好转了许多,对我们表示出相当的同情。不过,不理我的和同情我的,都横竖不提工作的事。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却没有什么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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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越是没进展,我越是找得勤。一来二去,矛盾终于暴发了。
一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我照例早早地站在办公楼大厅,恭候局长大人。他一进门,其实肯定是看见了我,但却装着没看见一样,目光一丝也没飘过来。本来,按照前些日子的套路,他应该背着手上楼梯,我是猫着腰很虔诚地跟在后面。大概楼梯走到一半的样子,他突然停下来,稍扭过头,说句“回去等着吧”,就顺利把我打发走了。可是这一天,局长似乎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没有径直走上楼梯,似乎为有意避我而转到了左边的楼道。我见状,随身跟了上去。他隐约感到我对他实行了跟踪,便突然又转进了一个办公室,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正在打扫卫生的科员说话。我在门口等着不走,他像忍了很久了似地甩头扫了我一眼,眼里露出的是一种异样的神情。我一看,知道这么耗下去肯定不好。于是知趣地拐出楼道,直接走到三楼,在他办公室门前等他。
不一会,局长终于踱着方步上楼了。本来,脸上还挺平静的,没想到一看到我在他办公室门前站着,脸一下子放了下来,快步从我身边走过,快速打开门进去,并想快速关上。我当时不知哪来的勇气,用手挡着门跟了进去,说,局长,我替您打壶开水吧。局长看也没看我,说不用了,水有人会打。一会又说,你不要满楼道乱窜了,这样对你没有好处。见局长言辞如此严厉,我满心委屈,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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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我的心情从土灰色变成了暗灰色。见我一脸沮丧,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同住一室的朋友很是同情。他虽然无力帮助我,却也在闲谈中给了我很多有用的信息。原来,我的状况,根源在于局长和书记的个人矛盾上。刚开始的时候,局长答应接收我们,书记知道了出来阻拦。后来,张叔做通了书记的工作,书记答应了,局长又不答应了。如果上升到哲学层面说,就是敌人赞同什么我们就反对什么,敌人反对什么我们就赞同什么。他们俩一较劲不要紧,可把我们害惨了,稀里糊涂地成了他们矛盾斗争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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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毫无办法。只能继续兵分两路,一方面由我住在局里不停地找,一方面岳父在家里也不停地找,一直从夏天找到冬天。我竟以一个无业游民的身份,在港务局宿舍住了好几个月,成了一个极特殊的人。
九二年的年底,局长调走了,我们的恶运也总算走到了尽头。九三年一月三号,人事处长终于通知我们前去报到。求职的悲惨遭遇,也终于成了永远的记忆。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尽管很曲折,但还是要感谢在我求职过程中难为过我的人们。是他们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社会入门课,让我在突如其来的压力下得到了比别人更丰富的成长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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