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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载] 哲理的思考与形象的塑造 [打印本页]

作者: 粉色羽绒服    时间: 2006-6-9 09:35
标题: [转载] 哲理的思考与形象的塑造
哲理的思考与形象的塑造 ——《不明飞行》读后 冯晓澜 小说的写作,不管采用什么形式来表达,在我看来,都不可或缺以哲理性的思考作为基础, 并以自己的人生体验与对世间的感悟,去建构一个自己的独特的小说世界。这个世界,无疑是在一个可读性强的、人物鲜活的故事框架内,通过人物形象的塑造来得以转化的。眼中的世界,经过心中的世界之酝酿,再经过艰苦卓绝的构思与具体写作的实施,才得以圆满的完成。理性趋于形象的转化过程,其辛苦而漫长,惟有作者自知。 “思”,是为了达到作者向往与倡导的“诗”的境界,并极力以小说具体的文本而实现之。作者在《不明飞行·自序》的最后一句虽言:“不过小说只是小说,人们当故事瞧瞧,显然更符合潮流。时至今日,谁还相信文以载道的本份?”此种提法,我以为,不是毫无原则的趋于媚俗,它旨在阐释写作的初衷,意欲警示人们:面对多元化的各种思潮与诱惑,惟有多向度思考、反躬自省,“进而调整一些心态,重视几分灵魂中的善良与真诚”,才能达到一个“诗”意化的和谐的境界——世界的与自身的。这不仅反映出作者的机智,而且也反映出作者尊重读者、面向读者、贴近读者的一种积极的写作姿态与明晰的定位。 积极的写作姿态,决定着一个文本的品质,而明晰的写作定位,决定着努力的方向的有效性。一个没有品质的文本,会缺少具体的意义与内涵,而缺少明晰定位的追求,解决不好为谁而写作,其作品就会失去针对性,就不能做到有的放矢而尽可能拥有读者。即便是自娱自乐的私人化博客写作,实际上它仍然也有其潜在的功利目的。至少也是为了展示自己,而得到知音与喝彩。完全无意义的写作,我以为是不存在的! 惟有摒弃纯粹的私人化写作,面向广大的读者,或为某一年龄段的读者而写作,才能获得尽可能多的读者的认同与共鸣,从而实现文本自身的价值。当然,自娱自乐的写作,有它存在的合理性与必要性,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一律,这不属本文讨论与褒贬的范畴。凡有志于文学并欲有所建树的写作者,对文学写作的立场、姿态及写作方向的定位,均应引起高度的重视,这样才会在写作实践中事半功倍而不至于南辕北辙。一个作者能做到这些,并不能说就一定能写出一个成功的文本,只能说是为小说写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无敌散手的《不明飞行》,以奇幻长篇小说的形式,在理性思辨的基础上,调动起奇诡的想象,写出了一个“将世俗生活层面、科技文艺层面、宗教修炼层面,以及外星生命与佛道诸神、现时地球与史前人类结合起来,构建了立体的时空框架与思维模式”、带有浓厚思辨色彩、令人新奇而大开眼界、独特而有探索性的宏大的叙事文本。如果我们撇开它,以对话比重甚大所展示出的哲理性意义不去深究(因为小说的意义,聪明的读者,自会有其感悟与共鸣),那么,至少还会获得一个宝贵的启示:会引发我们从习惯性的单向思维中走出来,步入多向度的思维空间,全方位地去认识、感知并思考这个多彩的世界,从而更好地去把握自己。思维方式的转换与变革,无疑会带来观念的转变与更新。这是不言而喻的。这是我读完《不明飞行》,所得到的最大的收获。 我读过数篇作者文采飞扬、长于思辨、内涵深刻的散文、随笔,读他的小说还是第一次,且是长篇达洋洋二十余万言。他的对小说文体的探索精神虽然可嘉,也颇值提倡,但在我看来,这不是一个十分成功的文本。它不是内涵层次的失利,而是对长篇驾驭能力技术方面的操作尚有诸多力不从心的欠缺。主要表现在: 一、人物众多、叙述视角有些散乱、难分主次、而未形成某一时段特定的焦点,给读者易造成混乱,带来阅读的障碍。 二、布局的不合理:全书九章,每章平均达两万余字,且在每一章内未标小标题。在小说情节运行的节奏上,没能做到恰到好处的控制,给人以冗长、单调之感,读来使人倦怠、沉重,而失去了可读的愉悦性。或许作者从潜意识中借用了剧本的手法,把每一章作为特定的一幕。这本无可厚非,但显然不能忽视节奏快慢的把握。没有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又何谈抑扬顿挫、行云流水? 三、对话过多,不仅对故事的发展形成了中断、停顿,导致了节奏的迟缓,使故事失去了精彩自如的发展,而且还或多或少影响了对人物形象的塑造。轻叙事而重描写、对话,虽然细腻逼真,但也容易造成文本篇幅的拉长,再有就是并非出自人物性格的对话,也容易成为作者思想的传声筒。“一部小说的写作既不完全是场景描绘,也不完全是概括叙述,而是两者兼而有之。如果完全是场景描绘,那就成了剧本;如果全是概括叙述,那就是故事概要,而不是小说。”(塞米利安:《现代小说美学》,第6页,陕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真正的小说,应该是叙事与描写并举,且是有机的、交替的、恰如其分的使用。虽然小说可以吸纳其他体裁的技巧因素,以丰富小说的表现技法,但是,它必须维持各种技巧之间的平衡,必须赋予小说以充分的叙事魔力。叙事总揽小说全局,控制着小说节奏的繁简、快慢,是对小说必要的支撑,而描写是对叙事的必要的补充,从而使小说丰满厚实。 四、人物形象单薄、单一,而不具备人各有貌的个性化,这就不能给读者留下鲜明而深刻的印象。如故事失去了精彩,人物形象又非立体可感,剩下的就只能是哲理性思辨借助小说中的人物们说出来。虽然小说不乏奇诡的构思,展开了想象的翅膀,遨游于时空的隧道,天上地下纵横驰骋,也颇具科幻灵异的色彩,但我仍然把它看着是思辨性的小说。因为从具体文本出发来观察,它浓郁的思辨色彩占据了主流,形成了它显著的风格。这种思辨性的小说,在奇幻世界也应该有它的一席之地。但它必须包含、具备长篇小说的应当具有的诸多要素。否则,就会成为不伦不类、几不像的文体。“文贵有法”,是指可以有遵从的前人留下的行之有效的范式,避免少走弯路;同时,我们也提倡“文无定法”,但也必须在“有法”的基础上去创新,从而嫁接出边缘的、独特的、给人耳目一新的文体。 通过对小说中存在的诸多问题的简要分析,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并不缺乏对小说意义的挖掘与抒写的能力,恰恰是在文体探索上,出现了技术层面认知的偏差与失误,才导致了与自己创作初衷的背离:一番心血写出来的却不是一个可读性强的、使人愉悦的、有意消解“文以载道”的文本。之所以陷入如此矛盾悖论的境地,我以为,归根结蒂,是因为作者擅长哲理性的思考,对小说所必具的形象思维转化过程,还没做足功夫,没能将理性与激情做到有机的酝酿、兼容,从而从容地转化为在有效的、波澜起伏的故事框架内,去塑造血肉丰满、可亲可敬、能引起读者共鸣的人物形象。 哲理的思考与形象的塑造,前者是小说的基础,后者是对前者借故事与形象化而升华才得以具体的落实。前者是起点,后者是新的征途与冲刺。如果作者在遵从小说规范的基础上,从受众角度的阅读期待上,从读者阅读习惯的疲劳度的耐性上,去做必要的反思与修订,我相信,这个具有探索性的独特文本,一定会更成功、更完美一些而放射出它奇异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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