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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3 2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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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RE:最大喧嚣:“零年代”中国的各种“半身叙事” (zz)
5、 左半身的“革命叙事”
财富、贫困、正义,公正,激情、革命……,这些语词的盛行和时髦,成为知识界的“一道亮丽风景”。新左派在中国的复兴,构成了后毛时代的动人图景。左派、左道、左袒、左边锋、左撇子、左嗓子、左心房、左性子和左轮手枪,支配了世人的心灵生活。极端的新左派甚至讴歌极权者幽灵,渴望第二次文革,缅怀格瓦拉的游击革命和红色暴力,尽管某些新左观点不乏真知灼见,但这场喧嚣还是酿成了一场话语灾变。张广天为我们提供了这方面的范例。
2000-2002年间,为“找一种合适的方式诉说革命”,“人民音乐家”张广天上演了一系列的红色波普戏剧,将延安和文革的街头活报剧改头换面后搬上舞台。张广天机智地利用青年观众的历史盲目,把红卫兵话语转换成戏剧对白,在舞台上制造毛崇拜(小剧场诗剧《红星美女》)、鲁迅崇拜(“民谣清唱史诗剧”《鲁迅先生》)和格瓦拉崇拜(“革命话剧”《切·格瓦拉》)。而这三种偶像崇拜只有一种目的,那就是在先锋的面具下展开红色媚俗,以迎合激进学生的“革命趣味”和“暴力嗜好”。张广天高擎的“红星”,成了无数趋红小飞蛾的欢喜目标。
与张广天遥相呼应的是,受到西方知识界左翼运动的鼓舞,新左派在不断向愤青灌输“革命”神话,而由于民众的文化品质和精神传统,新左永远比自由派更容易“掌握群众”(任不寐语),并已藉此在话语巷战中把“自由主义”逼到了街角。
新左拥有一个热烈的民粹主义良知的容貌,但因其话语原创力的丧失,只能靠租借旧集权话语来维系其政治命题的表述,尤其是那些早已被历史抛弃的文革话语,并逐步落入了声名狼藉的老左的精神陷阱。人们时常可以看见,在老左举行的各种纪念性集会上,闪现出新左们的亲切身影。这种“政治祝寿”构成了耐人寻味的象征:新左们声情并茂地接过了老左同志的话语钢枪。
6、 右半身的“自由叙事”
在所有的“半身叙事”中,我始终对作为少数派的“新自由主义”保持敬意。自由主义者对“私有制”和“市场经济”的捍卫及其通过修宪加以理性改良的主张,比新左的“革命叙事”更具“理性的魅力”。尽管其“借重理性、依靠法律、妥协缓进”(徐友渔语)的主张遭到了群殴,甚至有人把权力社会的腐化涌流,都归罪于市场自由主义的主张,但它对“个人自由”的捍卫,还是激发了我的热切关注。在“底层关怀”之类蛊惑人心的喧哗中坚守独立立场,这正是自由主义者的卓越本色。
就在人们关注自由知识分子“宪政叙事”的同时,却忽略了来自民间领域的两种声音,那就是来自南京的“他们派”和北京宋庄的视觉艺术群体。南北二京的这两座彼此孤立的营垒,正是民间自由主义的两大摇篮。
以秦淮河为中心的南京城市民风尚,尤其是低廉的消费指数,使之成为滋养这个自由主义的“金陵学派”的文化温床。“他们”群体发端于一个1980年代民刊《他们》,这个刊名此后便成为其进行自我命名的标签。经过岁月洗劫,绝大多数诗歌流派都已销声匿迹,而这个“复数的第三者”群体却保留下来并日益壮大,成为中国南方最活跃的自由写作团体。韩东、朱文和鲁羊是其间的三个代表。尽管过度口语化损害了诗歌的内在价值,但这些被“权威”批评家所蓄意忽略的作家,还是为民间自由文学的成熟作出了贡献。他们的反英雄主义言说,从推翻“大雁塔”的简单诗句开始,已经演化成一场话语抵抗运动,并为南方的文学叙事开启了一扇后门。
另一方面,北京通州的宋庄镇,则成为滋生和养育自由视觉艺术的摇篮。它拥有一个圆明园村的短暂传统,却在地理广度上变得更加辽阔。自1994年五名盲流画家迁入开始,它逐渐成为北方先锋艺术创作和波西米亚生活的双重样板,近千名良莠不齐的“盲流”画家、作家和电视人在这里混居,没有单位与领导,也没有政治管制,书写、涂抹、拍照、吸毒和纵欲,挣动于精神与肉体之间,仿佛是纽约布鲁克林区的中国翻版,洋溢着前卫、交易市场与道德出轨的混乱气息。正如宋庄创始人之一方力均所描绘的造型那样,他们是一群表情佯傻的流氓,但其中某些人却已转型为衣冠楚楚的商人。
资本逻辑正在有力地改造宋庄,用市场尺度重塑艺术家的灵魂,在赋予其尊严与金钱的同时,把那个地点变成了全球艺术订单的供货(制造)中心,这意味着中国最大的自由原创飞地的终结。宋庄向我们展示出中国叙事的严重困境:在摆脱政治管制之后,艺术家不得不向市场作出自我献祭的一跃,按画商和买家的口味来制造艺术产品。如果说圆明园是逃亡,那么宋庄就是皈依。它的命运,正是中国半身叙事运动迈向和谐社会的征兆。
(凤凰周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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