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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外一首)
当天气转暖。花儿开了
有觉悟的鸟儿提醒愚钝的蛇
它们醒来的时候
我们还在混沌
你以为太阳的呐喊和大海的喷嚏
足以让认真的人警惕
“你改悔吧”。神说
谁也不要高估自己和别人
明天还在原地。明天
它不管不顾地,悠然自得
你在漫天星斗的迷宫,寻找
所谓的方向。兄弟
你不要相信,一切理所当然
顺理成章。你宁可聆听
昆虫的口哨。也不要轻信,千万不要
听众人的聒噪
2006-9-8
米
妹妹。你和我一样
来自很土的乡下。我们都该是一身土气
那一年我回家。忘却了乡音
穿着城里人的衣冠,以为是荣归故里
可是乡亲们却避之不及,用陌生和疑惑的眼光
打量他们用井水和粮食养大的孩子
妹妹。我已经在城里定居
我知道和你一样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离开了田野,离开了滋养我们的
那株曾经碧绿茁壮的秧,包容我们的糠壳
还有散发着牛粪与青草味道的空气
妹妹。我看到你和我一样
经历了机器的打磨和抛光
我们失去了原始的棱角与粗糙的质地
被色彩靓丽的包装紧紧密封
并且冠以美丽的名字。待价而沽
妹妹。我们被脱去的是土
被沾上的是市井的风尘
我在市场和超市里见到你,便为自己
悲伤。不知道你是否会和我一样
在梦里想念家乡
突然。当城里的人们
象迷恋土鸡土鸭和野味一样喜爱
所谓正宗农家糙米的时候
我没有为你的返朴归真而喜悦
却更添一份被侮辱的凄凉
2006-9-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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