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尾巴的鱼自传小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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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尾巴的鱼自传小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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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先认识的同学是鲁小深,他大我一岁,长得人高马大。我们一开始就对上眼了,彼此惺惺相惜,大有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经常去鲁小深家玩,他家的房子造的很奇怪。一共两间,一间是两层高,另一间却是四层,仿佛孤山上的一座塔,高高耸立,特别注目;又像是国民党反动派的塔楼,鲁小深的妈妈就是一个举着枪,傻傻的巡逻小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游击队给端了。
鲁小深的妈妈很好客,每每拿出糖果给我吃。糖是那种方糖,白白的,甜甜的,每次去都有,仿佛怎么也吃不完。到后来我逐渐怀疑方糖在他们家属于滞销品,而我刚好成了处理的工人。无论如何,我还是很喜欢吃那种方糖,而后果除了掉了两颗门牙之外也不十分严重。
鲁小深也喜欢来我家玩,因为我有数不清的小人书。他一来我家,就和我抬出我的书箱,然后像猪八戒望着人参果那样贪婪的望着我的书,坐在地上一看就是一天。等到夕阳西下,炊烟袅袅的时候,便跳将起来大叫一声:“我妈等我吃饭。”然后飞快的跑掉了,全然不顾地上的一大摊书。
当然我也还有其他的狐朋狗友。这并非是在贬低他们。在我看来,狐狸既能借到老虎的威风,又能吃到乌鸦嘴里的肉,实在是智慧非凡;而狗们则更是人类的好伙伴,和唐伯虎同样是勇敢和侠义的化身。我的课余活动就是和狐朋狗友在一起。下棋、打牌,又或者下水游泳,再或者就是偷别人地里的瓜果。
吴小用长得瘦瘦高高,声音清脆,自称是水浒“智多星”吴用的后代。《水浒》我翻了三遍,也没找到吴用什么时候留下过一男半女。他下棋最厉害,不管是象棋、陆战军棋,或者弹珠跳棋,每次都杀的我们丢盔弃甲,举手投降。解放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否则就要消灭一切抵抗的敌人。
李小俊擅长游泳,而且会好几种姿势,长得也是白白净净,让人不由得怀疑是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的缘故。我们其他人大多只会狗扒式,游不了几下就累的吐舌头,只好看着他躺在水里,露出雪白的肚皮,在一旁羡慕不已。
不过论起打牌,就像我的考试一样,罕有对手,别人只能争第二的位置。这全靠我爸的培养。我在牌桌上长大,别人看黑猫警长的时候,我看的是红桃方块,别人听朗朗书声的时候,我听的是麻将筑起又推倒的声音。如此耳濡目染,我四岁便学会打扑克,七岁已经打麻将,大有江湖年轻一代无出其右的傲人风采。
那个时侯学校里最流行的游戏是男女追逐。一大帮男生追几个女生,或者是一大帮女生追几个男生,总之是以众欺寡,以多欺少。玩过这种游戏的人都有这样的体会,就好像围猎,大家吆喝着,追赶着,兴高采烈。而那可怜的猎物被追的无处藏身,不是被射杀,就是活活的累死,惨况不忍睹。
一般情况下,被追赶的人有一个地方可以暂时躲藏—厕所。我们这些个祖国的花骨朵可都是在红旗下长大,受过社会主义文明思想教育的,当然也知道男女有别,没去过的厕所是不太好去的。所以男女追逐游戏的结果往往是一大帮男(女)生围在女(男)厕所门口,叫嚣道:“有种的你出来。”里面的人一边趁机方便,一边轻松回应:“有种的你们进来。”于是形成对峙局面,一个个义愤填膺,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仿佛躲在里面的不是自己的同学,而是国民党反动派派来的无耻特务。
到后来厕所也不管用了。抓国民党特务哪来这么多规矩,厕所里的其他同志也必定会理解共产主义崇高事业的。于是乎厕所便时常发出惨叫声,凄凉、沧桑、极度无奈。现在想来,那时候似乎是有意而为之,追赶到厕所门口,然后正义凛然、像黄继光一样奋不顾身的冲进去,好看个清楚女生的厕所到底长什么样子。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