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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朋友身上的两件事。也许是阅历渐长,周围人的悲喜离散越来越浸淫到我的生活中,直到换来一阵唏嘘感慨。所谓勿以物喜、勿以己悲成了渐行渐远的梦想,无法实现。
先说相聚的喜讯:小李和小张结为百年之好。其实都不年轻了,尤其男方小李,还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儿子。07年到奥组委的时候,小李来自福建日报,小张来自广州日报,我们素昧平生,也不怎么过问各自的家庭状况。就是在这种战友加兄弟的氛围中,这两人走到了一起。临近奥运会,小张开始递交到英国的留学申请,并且获得了批准;小李则准备回原单位晋升编辑部主任。大家都猜想:不过是一场萍聚,临了还是要各奔东西的。
后来大家都慢慢淡了联系,没有谁去关注他们的聚散离合,似乎从来就没有人看好这种特定环境下发生的风花雪月的情事。
不知道这两年间经过了怎样的磨砺和考验,反正最后是花好月圆了。国庆前一天,在一个我基本弃用的邮箱,意外发现了一封邮件:小张小李结为连理,还附了一张婚纱照。照片上男的精神倍棒,女的娇羞多姿。短时间的诧异之后,一股暖意浮上心头,本来我不太了解他们相交的背后故事,此时竟也生出一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沧桑之感。
为朋友高兴真是好啊,不用付出就换得了轻松惬意,至少那几天是倍感安慰的。要知道两天前,一个巨大的意外差点将我打蒙。
阳是我的老乡加铁杆。知道我去澳洲,特意叮嘱我带些羊奶粉给她9个月大的儿子。
到澳洲的第三天,手机上显示有阳的来电,还有她老公刘某的号码,总共三四个。我回了封邮件,询问他们想买哪种牌子的奶粉。过了两天,他们的电话又分别想起,我打过去,阳说:刘某走了。
我摇着转椅,心不在焉地问:去哪了?
去世了。
我惊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什么什么!
。。。。。。。
然而再多的惊天疑问都不能改变冰冷的事实:刘某因患腹部血管瘤,于9月23日不幸辞世,享年37岁。
阳是税务局的“局花”,研究生毕业,挑男友挑花了眼,成了剩女一个。07年底,一个朋友给她介绍了刘某。刘某是四川人,早年从银行辞职到北京打拼,在一家外资企业任高管,人很矮很丑但很有女人缘,据说是上进心和责任心引得众多女子秋波暗送。他们俩的恋爱谈得很辛苦,阳是公务员,是否放弃这个身份过来北漂,是她一直纠结的心病。整整两年时间,她跟单位撒谎加耍赖,想尽种种办法呆在北京,终于在去年底把婚给结了。今年初出生的儿子早产了2个月,他们从满月起就送孩子上早教,夏天的时候欧阳告诉我,儿子会算数学题、会写作文了。
接下来的8月4日,阳被单位抓回去上班。9月中旬,刘某借出差的机会到长沙看望妻儿,最终长眠于此,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电话中,阳一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成了这些天折磨我的噩梦。睡梦中,刘某以异常血腥的方式杀妻弑子,之后向我逼问他老婆的去向。。。。。。面对这对苦命夫妻的泣血追问,我给不出任何一个回答,直到几天后老同事的婚讯传来,才让我稍稍感到一些镇静。
昨天下午接到短信:感谢各位领导同事朋友的关心和帮助,我夫刘某已于10月10日在四川南充下葬,愿他安息,也愿他在天之灵保佑各位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我掏出手机,把刘某的电话号码删掉,一幕人生大戏由此谢幕。
人生之路总归要自己去行走,到尽头了,说不说永别都一样,往那一躺,任人摆布。说人是渺小的,这个时候最能体现吧!
絮叨这些并非悲观,窗外的阳光和赤道那端一样灿烂明媚。我想说的是,感谢父母赋予我们生命,一生中我们能抓住的也就只有生命这一样东西,好好地对待它,比在意其他的任何东西都有意义。
题外话:刘某在外出差期间病故,是否可以视同工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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