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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忍下眼泪转身要走的一刹那,铿锵的吉他和弦猛地响起来,还有贝司在一片震澈心灵的低音架子鼓后面撩人的和声。但是你没回头,你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控制住不让泪水决堤哦……
当你打开门,真的要跨出这个房间第一步的时候,真的想长痛不如短痛,就这么走出去,让这段感情就在这里结束的时候,外面的阳光一片明快灿烂……
突然,那个低沉有力的嗓音在一串华丽流畅的和弦牵引下终于爆发:无法承受你忍心地走,我不愿等候牵强的理由,在这个时候,已不能再回头……你开口,说你要走,我也知道,你不敢回头,你不知道,我痛苦已久,我无法承受你要走……
这歌声来的如狂风暴雨,一下子就摧毁了你脆弱的伪装,积蓄已久的泪于是崩溃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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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认识赵传,时间是一九九零年的七月,是这首歌挽救了我今生唯一的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也是因为这首歌,我开始深深的喜欢上了他。
这首《我无法承受你要走》收录在滚石公司推出的一张红十字乐队的唱片里,那时,刚出道的乐队主唱赵传,又矮又瘦,长相令人不敢恭维,真象是一块不被人理睬的个性坚硬的石头(这句话好像就是滚石为推出赵传而给他量身订做打出的广告语),唱片的封套上,年轻的赵传戴着牛仔帽,弯着腰抱着吉他,脖子上青筋挑起很高,张着嘴,努力认真地吼。
在同一张唱片里,还收录了他的《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莎莉》、《不要在别人的肩上哭泣》等歌,一直成为我唱片柜里的最爱。
虽然也很喜欢与赵传同一时期的许多台湾歌手,象童安格、姜育恒、王杰,但我固执的以为赵传的歌声更有感染力,更象个男人,伤心时对着黑洞洞的楼道或是破烂的窗户吼上两句“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纯粹就是一种痛快的解脱。
那时,我还在学校。
* * * * * *
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渐渐学会了风花雪月,学会了玩世不恭,学会了在感情的脉络里隐藏自己,世故地遮蔽自己。这时,我不喜欢赵传那么真诚地表现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听他的歌,不再去追问他的消息,他慢慢的退出了我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在电视上见他唱《爱要怎么说出口》,依旧是牛仔帽和大头鞋,依旧唱得认真又努力,只是岁月已在他的眼角添了几缕皱纹,我仔仔细细地看着电视画面里的赵传,每一字每一句的听着这段歌词:叫我怎么能不难过?让我灭了心中的火,我还能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着不让眼泪流……
我的泪,温温暖暖地流下来。
一瞬间,事故加诸于我身体的桎梏土崩瓦解。
我又想起了爱情缘起的时代……
我深深感谢他,一块坚硬的石头迸发出的声音,深沉又激昂,冷峻又不乏温情脉脉,一个真正爱音乐的人是不需要美丽的外表和曼妙的舞姿的,大多数时候,您可能需要的只是一种纯粹的声音,那么,来吧,去试着了解滚石推出的这个人吧,去听,去感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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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人说:深渊与深渊相通,每个人都有一颗挣扎的心灵。
最起码,在能听到赵传的声音的日子,我感觉,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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