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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误入& r7 m! \; ^: W' g# e
到了东莞,还是住在同学那里,是高中同学,当年高考无望后,直接到广东工作,从基层一步一步做起来,吃了很多苦,可是在社会大学中确是成长起来了,取得的成绩比我强的多,心里是很佩服他。不过他九几年过来广东,算是最后一批比较好的机会了。现在广东各个企业的管理层基本都是被九几年过来的南漂占据着。真的出来闯荡,才知道出门靠朋友的真意。他上班的地点在高埗镇,第一次到东莞下脚的地方,谁知道后来他换到深圳,我却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
5 t7 q8 f& B( o( C9 y' G F' u! c 刚来这里几天,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在网上看到我的简历,进行了电话面试,谈了有20分钟,让我尽快报道。感觉有点怪怪的,公司名称是步步高电子中山分厂。
! T( u& F( N3 B0 y0 l 中午同学下班和我吃饭,我就说了这个事情,他说你考虑好,多注意一些。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直接去汽车站了。广东的交通道路规划的很好,各个地区乘车都很方便,到了中山也就3个多小时。下车后打联系电话,让我先住旅馆,明天再来接我,我说可以直接去厂区不,回答今天没人接待。心里觉得有些不对,还是先找了家旅馆住下,冲了个澡就休息了,广东的天气很潮湿,所以基本需要天天洗澡,要不感觉浑身腻腻的,很难受。2 Z( F( |+ ]; E" R/ K4 A
第二天,接我的人到了,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我观察可能22岁左右,和我差不多,站的笔直,走路很有节奏感,应该是当过兵吧。他没有开车,说离这里不远,走过去就好了。绕来绕去绕到一个 小区里面,说先到这边休息。进入房间一看 2室一厅的房子,没有什么家具,客厅看着很空旷,一个电视,一张沙发、一张饭桌。房间里有7-8个人,有男有女,基本都在20多岁,还有2个小姑娘看着18 、9的,正在做饭。吃的第一顿饭,开水煮萝卜和白菜,说实话,真的让我难以下咽,我对吃虽然不挑,但是也不是说完全不讲究。
; c; E. @) l2 I( m* m( \. s 吃晚饭都休息,男女各一间,都睡得地铺,一张凉席,一个枕头和薄薄的毯子。下午起来,就开始给我讲工作的事情,说他们是做直销的,能够快速致富,产品是一盒很精美的保健品,3800一盒,开展工作需要先购买一盒。说到这里我就清楚了,原来是传销组织。本来打算直接就走的,不过看着周围人的眼光,感觉都不怀好意的,多次听到传销组织,把人打死打残的报道,自己就是掉入群狼中间的小羊羔。于是就打算做无间道,恩那会这个片子还没出来呢,和他们进行周旋。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沉稳,感觉竟然有点入戏,很配合他们。在他们极具煽动性的快速发财梦的跟前,有些意动,有些犹豫。不过对于我一直没有实质性的工作拿钱来买产品,很不满,然后房间的7、8个人轮流给我讲个人成长故事。什么人都有,大多都是没有什么学历和生存技能的人;接我的那个人确实是当过兵,还有个小姑娘广东某大学大专毕业生,还给我看了毕业证书。觉得这些人都是各怀目的的加入传销,毕竟有很多人靠传销发家的。轮到我的时候,也慷慨激扬的说了一些发财目标的话,答应了尽快和家里联系,把钱寄过来。
& Y* P2 `3 u9 j$ \1 x0 {5 Z 晚上趁热打铁,那个大专毕业的女孩子带我去另外一个小区见他们的“分区经理”。女孩子叫小如,边走边套我的一些家里情况,问我对传销和直销的看法,我就敷衍过去说不是很了解,直销是合法的卖产品的,传销是不合法的没有产品卖。算是基本让她得到需要的结果了,带着我一直绕路,还问我能记住路不,我的回答让她有点难堪,我说基本走过一遍我就不会忘。所以她又多绕了一些路,我也顺便观赏一下中山市特有的城市形态,很多南洋风格的建筑,很有特色,中山市是华侨之乡,很多中年人都不会说普通话,外来务工的人员也集中在市区周边。很多街道名称真的很让人想不通,猪猡巷,猪仔巷,让我记忆比较深刻。! |( \, q" X: H/ {# M# g7 b" h
见到分区经理,一个30多岁的男人,西服领带,一派成功人士打扮,他们的房间比我们大很多,人员也很多20多个。客厅一个讲师正神采飞扬的给下面席地而坐的学员们传授者发财梦。经理继续给我引导了一翻,边让我回去了,其实我挺想听一下讲师如何洗脑的。/ e, x/ y& y/ p' ]5 L; @7 ]
回来的时候发现行李都被动过了,虽然恢复了一下,可是还是能看出来,当兵的过来说,今天大扫除,搬动一下你行李。我说没啥,想到钱包里的几十块应该看到了,没有找到钱。当着他们的面,我给家里打电话说,要4000块钱,说钱有点不够用,其实是打给我同学的。手机来的时候他们就统一收走了,说是不要影响集体学习。我同学估计很快明白过来了,给我回的短信,我说用一下电话,就钻到厕所里,大概聊了2句,说这2天就回去,然后把短信记录删除了,感觉有点像地下工作者。
9 P( ]! Z6 y& b, ? 在传销窝点当老实孩子,学习发财梦,等着家里汇款,当然是不会来的,让他们放松了对我的警惕,天天吃着白菜萝卜,偶尔吃一次土豆都觉得算改善伙食吧,直到第四天,他们出去各自寻觅目标了,家里留了2个女孩子打电话约人来上班。大概过了1个小时,觉得比较稳妥了,我直接回房收拾行李,提着包打算走,2个女孩子挡在我跟前,说你干嘛去,我说打算回家,这边工作不适合我。2个女孩子有点干着急,又对付不了我,觉得我怎么就突然发难了,前几天老实的不行。大专姑娘小如,倒还想个办法,以为我就几十块钱,就说那你在这边天天住啊吃啊,得给钱吧,要不等你家钱来了你给了再走。我说一天多少钱,她也没多说,一天40,5天200整。然后很奇怪的看着我脱下皮鞋,从鞋垫下面抽出来300块钱,拿了200递到还在发愣的她手上,扭身就开门出去。小如跟下楼,说送我。问我工作不合适再找,他们没有为难我什么,我说知道,看着这个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子,忍不住还是说,你不觉得这传销是骗人的吗,她看了看我说,也许吧,看能得到我需要的不。还在惦记着她的暴富梦,无奈的给她说了声再见,打车直接去汽车站。
5 H& T% ?6 c4 R* M5 \, _ 工作轨迹在中山拐了一下,又回到了高埗镇同学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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