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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铸坚城(六十一)
尽管我在之前已经向哥哥介绍了我们的住处犹如神仙居,可他还是感到惊讶。在北京有很多比这所房子大的豪华住宅,但没有一处能赶超这里窗外的自然风光。打开窗可以嗅到淡淡的花香,裹着湿润泥土的味道。清晨可以听到山间的鸟鸣,树叶轻盈的沙沙响。夜晚静悄悄,听不到一点汽车喇叭的呼号。我哥说:“难道我这次真的伤的这么重吗?要住在疗养院了?”我说:“不管你有多深的伤,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心里的风景都会变的天高云淡,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他回头,微笑。
严君那些天像我们请来的专业厨师,换着样的做菜,不是菜,是菜肴,真的是太好吃了。可能因为心情愉快,我的饭量剧增,一顿晚饭可以吃掉四只大螃蟹,一斤沙虾,而且那里的海鲜卖的超便宜,青菜和肉类反而贵的不得了。但对于我们这些内陆长大的孩子来说,真可谓正中下怀。每天晚上吃完饭,桌子上都是一片狼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六、七个人制造的垃圾,实际上就我们三个,而且我是公认的最能吃的。我哥那时的体重说出来吓人,182的身高只有117斤重。穿上西裤还挺好看的,像人型模特的标准腿型,只穿绒裤时的两条腿就像旗杆像麻杆,不敢碰他,好像一碰就折了。我和他站一块,原本标准的我,像一只小象,可见他有多瘦了吧。那一刻我真的很恨甄玉,如果不是她在饭菜里下猪肉,吓的我哥不敢吃饭,他会瘦成这样吗?如果不是她把小狗送人,整天折磨我哥,他会苦成这样吗?但一切都过去了,我便什么也不提了,只希望他在爱他的妹妹身边,能够重新找到自信,找到生活的乐趣。
我哥过去一直不相信严君真的对我那么好,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才感叹着说:“我的确不是个好丈夫。”我马上说:“那是因为你没有找到一个讨人疼爱的妻子。”他说:“妻子也是我自己找回来的,不好也怪不得别人,我做男人真的很失败。”他觉得严君好,并不仅仅因为他忙里忙外的干活,而是觉得他特别温存,只要能够到我的地方有严君,他准有一只手搭在我肩头,腿上,或是轻轻牵着我的手,那种身体语言的表达有时比做爱还让人感动,比说多少句‘我爱你’都真实。我也一样回应着他的温存,用温柔的目光,用上翘的唇角,用调皮的指头。有天哥对我说:“我现在忽然想拜你们为师了,真的,这些天我一直在和你们学习着如何经营婚姻,刚开始我还觉得特别肉麻呢,可是现在就开始羡慕了。”他那些天以来都闭口不谈女人的,可是那天他居然主动问我,什么样的人适合他。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实在没有答案,因为他这个人很矛盾,在事业上可以独当一面,在感情上却优柔寡断,爱他的女人一定要尊重他给他足够多的骄傲,但在很多问题上,他又像个小孩子,而且特别的不听劝。
因为非典,严君的很多工作都暂时放下了,但还是有事没完没了的找他,忙起来依旧离不开办公室。我和哥可不管那么多,每天上午他陪着我画画,下午我们就去海边或是山上晒太阳,他说:“你觉得我是不是太白了?”我笑着说:“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家有一个黑人吗?”他说:“可是男人太白了不好。”我说:“不是吧,喜欢你的人不少啊,不是也曾经风流过吗?再说你看你的头发都是棕色的,黑色素肯定不多,没办法,严君也很白,我不是也喜欢他吗。”他自卑的说:“可是,人家看起来还是比我有男人味,我的白里怎么总是透出点粉呢!这皮肤什么都不擦还那么细嫩…”还没等他说完我就嚷了句:“别说了!你这不是找我们女人自卑呢吗?”于是那天午后最灿烂的阳光里,我哥把摇椅搬上露台晒太阳,我给他送去一个眼睛,他说:“不戴,小心晒完眼圈是白的。”我咯咯的笑着进了屋。
没想到那个快乐的白天过后,我哥晚上忽然发起很高的烧。当时严君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得了非典。我们在我哥的卧室门外商量该怎么办,我说:“如果他得的真是非典,我敢说我们俩都已经被传染了,但我觉得不会,我们这个城市得非典的太少,控制的非常好,而且我们这些天几乎没有去什么地方,就是在山上海边走走,如果是他在北京或上海就已经传染上了,那潜伏期也早过去了。”严君说:“我觉得也不应该,因为他的症状只是发烧。可是他也没着凉啊,这天气怎么能感冒呢?”
我想起自己的过去。良彻底的离开我之后,有段时间我总在半夜里哭醒,抱着电话胡乱的拨,后来开始暴饮暴食,再后来就病倒了,症状和我哥哥此时的一样,只是发烧,快要不醒人世了,但任何的退烧药物都不管用,自己在昏迷的状态里却想清楚了许多清醒之时想不开的事。我告诉严君:“没事的,我今天晚上守着他,你去睡吧。”他又有点吃醋了,说:“我不能离开你,一个人睡不香,再说,你怎么对他那么好啊?我要是生病了,你会不会也对我这么好?”我说:“不会的。”他很生气的皱着眉头,我说:“我根本就不会允许你生病,不会允许你受伤!”他像孩子一样笑了,说:“那好吧,有什么事就叫我,现在是非常时期,发烧患者如果确定不是非典最好不要送医院,引起恐慌不说,把他这样关起来他的病更好不了了。”
我坐在他床边,趴在他怀里听了听他的心跳,快的没有节拍,弱的没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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