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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吗?在爱情的枝枝蔓蔓之间,有种感情同样值得珍惜。这段时间,我的心里总在想念一个人,可是又想不起他具体的容颜,他好像无所不在,又好像从未存在过。
17岁那年,我认识了一个人。他是同学的哥哥,有一天来接妹妹放学的时候见到因为没有伞,在雨中拼命狂奔、头发散乱的我。第二天,同学来上课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对我说:“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哥哥吗?我哥哥说要你做他的妹妹。”
然后,她的三哥,那天来接她放学的那个人,就成了我的哥哥。
做了兄妹之后,在高考前那段让人稍有不慎就会疯狂的日子里,成了哥哥家里的常客。每次有了委屈,就在学校传达室那个老式手摇电话机前给他打电话,放学后,就会看见他举着两根雪糕,在校门口的夹竹桃树下等着我们。
香芋的是我的,草莓的是同学的。长期如此,直到现在我也一直爱吃香芋的雪糕。
然后,回到家,我和同学就挤在哥哥的书桌上写作业,做练习,把他挤到外面客厅去。在哥哥的书房里翻箱倒柜,寻找我们感兴趣的东西,然后塞进书包里偷偷带走。后来,我们发现他总是故意把一些我们想要的东西,比如明星贴纸,最新的《童话大王》等放在最容易被我们找到的地方。这让我们非常愤怒,合起来把哥哥揍了一顿。以后,哥哥就要绞尽脑汁把那些小玩意藏在一个既显眼又要让我们不太容易找到的地方……
17岁,是叛逆而脆弱的一年,在学校被伤害之后,除了自残,就是伤害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不止一次地对他吼:“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你不是我哥哥!不要你管!我不要再看见你!”
可是,每次他不言不语,低头收拾被我乱扔一地的练习本、参考书、笔。摆整齐了,再出去,盛一碗冰镇的绿豆汤进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碗真正起到“降火”作用的绿豆汤,至今还停留在我的记忆中,甚至渐行渐近,仿佛就在眼前,似乎还可以看到,冰镇过的绿豆汤在空气中轻轻冒着白烟。
上大学后,只谈过一次短暂的恋爱,但并不代表爱我的人很少,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
身在一个女生多男生少的班级里,围绕在身边的却是清一色的男生,有些是同班的,有些却是外系,甚至是外校的。和他们一起上课,一起逃学,一起打球,一起出外旅行,他们总是对陌生的朋友这样介绍我:这是我妹妹。
这些哥哥到了我上大二的时候,都有了自己的女朋友,外出时却依然带着我,在大冷天里,给女朋友买一纸杯爆米花,却拗不过倔强的我,为我买一杯香芋冰淇淋。
散发着爱情香味的电影院里,我无精打采地睡去,醒来时,肩头披着的是哥哥的外套,手中没吃完的冰淇淋不知何时已转移到哥哥手里。
突然就发现自己可恶极了,尤其是面对哥哥的女朋友那单纯的笑脸时,于是找个借口,飞快地离开。
结束大学里唯一一次恋情的那天,对方也是谦谦君子,分手只是缘份不够。离开时将电话写进我掌心:“有事打电话给我,要乖乖的好好生活。”大概是害怕我的脆弱和固执会伤害到自己吧。
可是,当掌心的号码还未完全褪去颜色,我已坐在前往南华寺游玩的汽车上,同去的,是两个被我叫哥哥的男孩和他们的女朋友。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靠在其中一个的肩上沉沉睡去,一路的颠簸没让困乏的我醒来,好梦却一个连着一个。
毕业之后,流离于各个城市,渐渐地失去哥哥的消息,可是却时常在某个时候,深刻地想起他们来,记忆里总有淡淡的桅子花香在静静弥漫。
工作几年,有了新的交际圈子,可是生性懒惰,又不喜热闹,依赖着的却是那些在网络中认识的哥哥。或许是因为有了距离的阻隔,知道再怎么放肆,也不会给对方造成困扰吧,居然慢慢地就疏于在现实生活中与身边的人周旋了,一心一意依赖着网上的那些哥哥们。
每次的相识都是缘份。记得与一位至今依然关系很好的哥哥相识,居然是因为吵架而来。同样骄傲的我们在初相遇时,共同的自命清高让我们彼此伤害,最终却因为发现彼此相似而惺惺相惜起来,然后,不知怎地,就做起了兄妹,那种纯粹的兄妹,至少在我们两个人心中,这份感情是纯粹的。
于是,有了将近一年无拘无束的交流,直到有一天,《手机》上映之后的某一天,哥哥说,以后不能经常和我联系了,因为嫂嫂生气了,虽然在我们的电话和短信里,并无任何超出兄妹感情以外的言语,可是我们频繁的来往,还是伤害了深爱哥哥的人。
于是,这段兄妹之情就这样淡了下去,于是,开始怀疑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纯粹的感情?
可是如果换个角色看,我会允许自己的爱人和另一个女子如此频繁的交往,并且深信他们之间仅仅是兄妹之情吗?
我想我做不到。于是释怀,只是再也不敢再如从前般痴缠。
有一天,我生病了,有位哥哥说:“来北京吧,北京医疗水平高,哥哥替你联系,嫂嫂也可以照顾你,可以每天煲汤给你喝。”
我想换工作了,还是那位哥哥说:“来北京吧,哥哥帮你找,还可以住在哥哥家里慢慢找。”
我一一嬉笑着一带而过,我相信哥哥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我们或许可以竭尽全力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可是我们没法为除自己以外的另一个人的言行负责,因为,那个人,才是自己的主人。她可以听从你的安排,也可以遵从自己的意愿,而后一种行为,很多时候是占主导地位的。
因为爱一个人,所以可以容忍另一个女子在所爱的那个人的生活中出现,但是,仅仅是出现而已,偶尔的驻足可以容忍,长久的驻留就是一种伤害了。
有一天,有位北方的哥哥到南方出差,于是说要来看我。我拒绝了,我甚至连他的电话也不肯听,并且威胁他,如果真的来看我,就绝交。
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只是一种超脱于世俗之外的,真正纯洁简单的牵挂和惦记,在内心里,甚至从未设想过见面的情景,好象从未打算过见面,要的,是活在心灵深处的记忆。那种经历千百年的风风雨雨和世事沧桑,依然云淡风清的感情,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像大海和天空一般,蓝得简单,蓝得纯粹的感情。
我明白自己想念的是怎样的一个人了,或者说,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是,我依然不知道那个人的容颜,那种感情也是飘忽的,可遇不可求的,比爱情更讲求缘份的。遇到了,是我的幸运;错身了,也是必然。
写于2004年6月的最后一天,写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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