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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提笔,因为笔与纸之间摩擦出来的尽是沉重的气息。索性连朋友的信笺也都省了吧,瞬间的沉思与回忆,总能掀开心底尘封的旧梦。不如,不如只对孤灯吧,展一闲书,尽忘自己又何妨?在血腥与苦难中穿行,走进历史的沉重之中,漠视所谓的圣贤,听一个个震颤人心的呼唤,感受拍案的愤怒,心死的悲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春花早谢的无奈。
早时的梦之一,就是看书,愿意守着一个旧书摊到终老,总想用书中的意识来改变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也就在这不知不觉之间,真的遗失了自己。刻意地雕刻,为了减少刻意雕刻的雕刻,离道家修身养性的原则越来越远了。拼命地掩藏,拼命地掩藏,为了掩藏掩藏的痕迹,却与本来的目的相背而行了。
但余秋雨曾在台湾一所大学的演讲中表达了这样的意思:读书就随便写点什么吧,反映一些东西,无论是什么,不一定要给人家看,只是有所入就应有所出。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娓娓述来,描出一方彩色的天空,四时的风物人情,那是读书生活的另一种乐趣。
十几年的读书生活,纵然功少,但一通牢骚,洋洋洒洒千余言,三声长叹,也有天下人的忧愁。流年似水为谁?星光闪耀为谁?努力把自己改变为谁?
虽说,梦醒时分,伤心总是难免的,但梦还是有人喜欢做。也许,有人可以一直生活在梦里,现实太沉重。云生涛灭,缘起缘尽,纵把风景看透,当心背离,自己也留不住。而当忏悔是为了让自己或者别人知道自己懂得忏悔,当爱是为了向别人展示自己依然会爱,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当所有美好的行为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赞誉,骗取生活中的名声与地位,他们便成了最丑恶的行为。往往,我们的言行更多的是为了说服自己,而不是别人。因此,有人说要成“大事业、握大权”得先去羞耻之心,这也解释了每个时代伟人少的原因了。
但是,我至今仍不明白,从未立志成大事业,更无当伟人之雄心,是否应受谴责,在这样的一个年代?即使是在故事里,所有落魄的书生都是胸怀大志的。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或许我已经注定是个思考者,一个不为什么的思考者,只是因为喜欢,执着地思考与探求。
执着,当连执着的方向都消失了的时候,我们还剩下什么呢?苍白的思想!再多的理论也解决不了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的问题。生活中的事情,有许多个面,但每个人往往只见其一,于是,有人消极失望,有人轻信莽行。虽有转了一圈,看清好几个方面的人,却也为截然不同的景象所迷惑,找不到统一的纽带,劳神伤神。结果认为生活欺骗了他。
比之生活,人的表现形式或许更加多样而微妙,人们对这个的兴趣尤大,特别是作为青年人,于是人们便渴望理解与被理解。有人说,了解自己比了解别人更难,其实它们一样地难;于是又有人说,他们只知道鸡蛋有营养,而不必去认识生蛋的母鸡。或许这是明智的,世界本是浑然一体的“一”,只因为人们太多的追问变得复杂起来。因此,我宁愿给人单一的感觉,虽然会使人对我有所误会,但这都无所谓了。对于人,我总想去知道他们每个都在想什么……但不可能,也不实际。任尔变化万端,我自微笑相对……
孤灯边,星空下,萧风里,任意识之流如“九天星云飞逝”,只因为不小心,裹得再严实也有遗漏时。梦里大呼小叫,醒来之后,不知道梦里具体说了些什么,只有淡淡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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