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1553|回复: 2

[原创] 夜(4)

8 主题	4 听众	4049 积分

解元

Rank: 12

签到天数: 23 天

[LV.4]偶尔看看III

注册时间: 2005-2-8
最后登录: 2015-3-4
积分: 4049
精华: 0
主题: 8
帖子: 107

电梯直达

楼主

发表于 2005-11-22 13:06:0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9 早上，一开门的时候，就能看见。那些灾民，静静地坐在我们的面前，谁也没有动。我说,“我们这里的粮食很少,不能招待你们,还是回去吧。那里曾是你们的家园,你们是和你们的家园连在一起,你们已经和那土地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没有你们也就没有你们的家园,没有土地也没有你们的家园。你们是不能回去的，因为你们一旦离开你们的家园，你们已经放弃了你们的土地,和你们之间的深厚的感情,还是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吧。那里有你们美丽的家园。你们只要有一气在，就应该有你们的家园。四周开始了躁动，但很快就安静下来。我清了清噪子，“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吃饱由路吧”。我一边安排一些人派米，一边安排其余的人把准备好的粮食都拉到高岗上，我用刀子划开了米袋的口，他们很快就把大米从高岗上一路撒了下去，白白的米浅浅地盖了草野一层。他们也没有动,我从他们注视的眼神中发现了对我的畏惧和乞求。我心满意足地掏出手枪,瞄住了原野里一群正在啄食的乌。砰的一声,便看到血溅了出来。我很快就收留了他们,并安排他们在各个地方住了下来,我的宅子前面空旷旷的，是绿色的原野，就像土司宫殿前空旷旷的一片。从今天开始，我已经真正拥有了我的土地。晚上，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零星的枪声，是从仓库那边传过来的。我的几个人发现了有人想偷粮食，但被我的人给赶跑了。我和妻子终于跨过了那条河流，来到另一个土司的领地。但是我相信，这很快就是属于我的，金色的麦浪在我脑海中翻腾着，到处都是牛羊，还有阳光。 10 我终于见到了土司，排行老二。她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看上去仍保持着少女的年轻，她头上插了几根很漂亮的翎毛，拖着白色的纱巾，随从都是女的，也很漂亮，朝着我的宅子走来。我拒绝了见她们，因为她们的腰间都别着枪。她们在我的宅子面前站了很久，或许从来没有受到这样的冷落，她的脸色特别的难看。她们终于肯取下身上的武器，我让她单独地进来，并让妻子陪着。我知道她来的唯一目的。我看着我的妻子织着花篮，她的手工很好，织的东西和她和她一样漂亮。我在一旁递着东西，问这问那，没顾及旁边的土司。土司终于坐不住了，她“哧”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气冲冲地想离开宅子。我说，你不是要粮食吗。她说，以前是的。 “你会回来的，是吗？”我停下手中的活，望着她。 “哼”她蔑视地看了我一眼，气冲冲地下了楼梯。等我走到窗户面前，她们已经不见了，只看见尘土飞扬，还有马蹄声。随后，我和妻子去看了他们住的地方。他们搞得井井有条，井然有序。看到我们来了，他们都围上来了，说得老泪纵横，我顺便安抚了几句。为了一个新的家园，我说，“我们必须不惧怕灾难，因为主要是有粮食，能让你们有好日子。我也对他们说了建立一支队伍的作用，过了不久，我就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武器。我也叫人到父亲那里要了一些东西，很快就装了40多条手枪。传教士他们也过来了，还有米行老板。妻子兴奋地告诉他们，很快这里就有一座教堂。他们听了很高兴，也告诉我，郁金香很快就会开花了，而且红薯也长得很好。我们都很高兴，着实庆祝一番。我对他们说，要不，你们就搬过来吧，这里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市场。 11 这几天，除了我父亲之外，其余的土司和我的哥哥们都来了。我向往常一样的拒绝他们，如果要粮食的话，就让我种他们的土地。我领着他们参观我的郁金香，红薯苗。我很自豪地告诉他们。我的稻种已经下地了，在收获红薯之后，这块土地将迎来她的灾难后的第一个丰收。我领他们观看我的武器。在行刑手的认真调教下，在他们信念的指使下，我的武装丝毫不比土司父亲的逊色。我只想告诉他们，他们是没有力量和我抗衡的，因为粮食，我可以很轻而易举的取代他们。这些天来，我很少和她在一块，他也和他们忙开了。或许她们曾经都经受过苦难，所以无形中就多了一份很难割舍的感情。她们很快就融洽在一起。妻子和他们中的年青的女孩子有了很好的交往。没事的时候，她们就围在一起和女孩子们跳着舞。郁金香开花了，红红的，满山遍野的红色。那些女孩子们就在传教士和妻子的带领下，满山的采集着。它们很快就传到了遥远的地方，他们也很快就喜欢上了一个美丽哑巴用心做的花艺。市场也在热天朝地的工作之中，有从发生洪涝灾害后，边贸市场日益显得冷清和落没，我也隔了很久没有去看了。听他们说，那边已经拆得已经剩不了多少。只是我从小习惯了宁静，不太喜欢热闹喧哗，所以晚上很难入睡。妻子每天都是陪着我。等我睡去了之后才肯睡去，她的脸色红润多了，因为满心底高兴的缘故。有时，我问她，“假如当初我没有遇到你，那怎么办？”她吻着我的眼睛。“不会的，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因为她知道我爱你，你也爱我”。 “可是，你会离开我的”我突然说了出来。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让我有了一种很深的悲痛。我一跨上马,就冲了出去。我在大路上狂奔，只见星星、树木都往后倒退。我不知道我到底跑了多远，没力的时候，就从马背上载了下来。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她一个人哭得泪人似的。她拼命地吻着我的眼泪，“我不离开你，我不离开你”。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太爱她了，我不能离开她。我度过了这些年来最为漫长的夜晚。看着她慢慢地睡去。那惨白的脸上还淌着的行行清泪，我实在无法入睡,只这样我坐在床上,看了她一个晚上,直到迷迷糊糊蝗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刚想放下她的手，她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泪眼朦朦望着我。她昨天夜里和我一样没睡，我实在忍不注了，紧紧地搂着她，把头深深地埋在她的头发里。 “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离开你。”